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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师的那本诗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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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1-20 05:39:58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 | 来自马里
老师的那本诗集


欧阳明


50年校庆的时候,我很意外地见到了候鸟。很意外不是说候鸟没资格受到邀请,我一个所谓的小小的穷作家都得到母校的邀请,几十亿身价的候鸟,更应该是当之无愧!
我很意外的是候鸟居然会来!母校在四川,候鸟日理万机,一般说来是不可能来的。毕业后的每次同学会,候鸟都没来。是不是发达了,看不起我们这帮子穷鬼了!大家电话问他。
不是,真的太忙!欢迎大家来北京!候鸟反复说。
候鸟大学时不算是好学生,经常逃课,东奔西跑,所以大家叫他候鸟。家里穷,得去挣点钱,不然我就只有辍学!候鸟说。
毕业后,候鸟被分配回了偏远的老家教书。不到一年,他就不顾父母的劝阻,辞职下海了,从此和同学失去了联系。大家后来知道他时,他已是国内知名企业的老总了,经常出现在各大媒体。
候鸟是下午5点过赶到的。
怎么突然有空了?我问候鸟。
还是忙!晚饭后就必须离开。候鸟很认真地说,不像是开玩笑。
这些活动不过是开开座谈会,叙叙旧聚聚餐什么的,这么远,何必呢?我说。
来看一个人!
谁?
肖老师。
肖老师?!我感到很吃惊。
肖老师是我们的写作老师,也是个诗人,所以对爱好文学、尤其是诗歌的学生,很看重。当时我也爱好诗歌,他经常夸奖我诗歌写得好,还向他熟悉的编辑推荐我的作品。我对他一直很敬重,毕业后,只要有机会,我都会回母校拜望他。

可候鸟对文学好无兴趣,肖老师对他应该不会有很深的印象。这么多年,他对我提起我们班上的同学,都从没提到过候鸟。
肖老师会来一起吃晚饭么?候鸟问我。来!下午座谈会时我和他见过一面,现在正在授课。
授课?!他该退休了吧?
退了,可学校非要他留下来。他说自己除了授课也没其他爱好,也好。
哦——候鸟一脸开心的笑容。
晚饭的时候,肖老师来了。他依次叫大家的名字,没一个叫错的的,可到了候鸟,却突然卡了壳。
你是——你是——肖老师反复打量着候鸟。
候一冰。候鸟见状,赶忙自我简绍。
侯一冰?肖老师想了好大一会儿,突然说,想起来了,就是那个经常逃课的那个,听说,你现在是你们班上最牛的啊!
几十亿的身价哟!我说。
就穷得就剩点钱了,哪像你们,能传道授业,着书立说!候鸟调侃道。
席间,大家一一给肖老师敬酒。轮到候鸟了,他突然问大家,知道我为什么要来拜望肖老师吗?
大家直摇头。
肖老师,你还记得离校时你给了我一本你的诗集吗?你叫我带给你一个同学——我们县的宣传部长。
你带到了吗?肖老师问。
回去就给他了。
你当时工作安得怎么样?
很差,一个很偏远的乡中学。
哦——肖老师一下子变得有些失望。
肖老师是我这辈子都值得感激的人!候鸟接着说。
教书是我的职责,不存在什么感激啊!

前不久,那个宣传部长——他早退休了,来到北京,我接待了他,他把你那本诗集给了我,说,他很后悔当时没看那本诗集。
为什么?大家一脸迷惑。
肖老师在书里夹了封信,叫他的同学关照我。虽然,那封信,阴差阳错没起到作用,但肖老师对我的关心帮助,令人感动!所以,收到学校的邀请函,我就决定,不管多忙,都要来当面向肖老师表达我的感激!候鸟说完,深深地给肖老师鞠了一躬,眼里也有了些泪花。
我一个教书匠,也只能做到那样,尽管不知道有不有用。肖老师说。
我突然想起肖老师当时也了我一本他的诗集。但我当时并没有交给他说的那个副县长。由于那些诗我在校就读过,也就没去翻过那本诗集。

校庆结束后,我回去找到了那本诗集,里面果然也有一封信,内容竟和候鸟说的完全一样!

四川省乐至县交通运输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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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2-7-10 19:21:52 | 显示全部楼层 | 来自上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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