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文峰偷点精华帖看看
角麂 我已经二十年不再摸枪了。就连跃龙山将军湖畔打汽球的那种枪,甚至我外甥的玩具枪,我都不曾摸过。有一段时间,我喜欢玩枪迷恋枪,就象古代的侠客钟爱他的宝剑,多情的少年钟情他的初恋情人一般。我说的是猎枪,专门猎杀野生动物的那种。因为那一次,我枪下的猎物给我心灵上的震撼,使我怕枪至今。
那是一对角麂夫妻。
那年初冬,我在一个乡镇的法律服务所工作,晚饭常被当地的一位表哥邀至家中,喝酒聊天。他是个狩猎爱好者,晚上的时间基本上在山中转悠,因此他家的餐桌上总也少不了野味,或野猪、或角麂、或野兔、或竹鸡、间或还有蛇。表哥的厨艺不俗,我的口福便不浅。洒酣耳热之际,听他神侃海聊狩猎趣闻,心向往之。经过他短暂的培训之后,便想亲自体验。
一个冬夜的晚上,月黑风高。我俩头戴矿灯,腰拴弹夹,手里各拿一杆漆黑的猎枪,选择逆风的南坡进发。打猎有个讲究,绝不能顺风狩猎,野生动物的嗅觉特灵,一闻到人气即远遁;也不能选择明晃晃的月夜,因为多数猎物都爱“斗光”。漆黑的夜晚,矿灯一照,如有猎物,一定回望,就能发现两颗闪着绿光的小眼睛,那时开枪肯定错不了,只要枪法不是太差,必有斩获。
那晚也是这样,当我俩行程过半时,我发现三十米开外的半山腰上有一对闪着绿光的眼睛,我来不及判断是什么动物,下意识地扣动扳机,“砰”一声轰响,火光映脸,只看见山腰上“唰唰唰”柴禾晃动……打中了!我俩飞也似地越过荆棘灌木,眼前赫然呈现一只肥硕的角麂:后腿已被霰弹洞穿,两条腿几乎齐跟切断,只连着皮,鲜血染红了旁边的柴草,正在亡命地用前肢往上逃窜。我正欲扑上前逮角麂,表哥笑了:你这一枪还真够阴的,角麂真正有力的是后腿,前腿基本上是摆设,你任它逃吧,逃不了的。
果然,这角麂没有跳几步,便用绿幽幽的眼睛回望我们,不再动了。表哥走近细察了一下,脸上露出了不可捉摸的笑容,跟我解释说,这是一头正在怀孕的母麂,你等下看出好戏吧,今夜我们的收获大了。我不解地看着表哥,不知道好戏是什么内容。只见他拿出绳索,把受伤的母麂绑起吊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上,然后递给我一枝烟,关掉头上的矿灯,坐等好戏的上演。我不敢问原因,记得他曾说过:好猎手都是沉默的!
我慢慢猜测出这位老猎手的用意,他可能是想利用这头垂死的母麂引诱它的同伴。随着几声掺人的吼叫,山顶上果然也传来类似的叫声,互相应答,渐行渐近。我俩警惕地注视着叫声渐近的方向,手里都紧握着猎枪,蓄势待发。
几分钟后,一对绿幽幽的眼睛出现在前方二十米开外的地方。除了树上被吊母麂的吼叫,前方不闻声也不见动静,还没等我明白怎么回事,又是“轰”的一声,表哥率先开枪了!“肯定是头雄麂,就是树上母麂的老公!”表哥兴奋地叫着跑了过去。然而就在此时,惨绝“麂” 寰的一幕发生了:那只被吊在树上的母麂发出一声凄厉的长吼,猛然将头撞向松树!叫声沉寂,松涛呜咽。
冷风如刀,吹进我俩已被汗水湿透的衣领里,仿佛要剜去心脏一般,奇寒彻骨……
我俩以沉重的心情抬回这对同样沉重的角麂夫妻,一路无言。当夜,表哥剥麂皮,剖麂肚。当他从母麂身上掏出三个血淋淋的麂崽时,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,尖刀“当”一声,掉地。
当夜,我俩在后山挖了一个坟,埋葬了这一家大小。
从此,他不再打猎;从此,我不再摸枪。 先顶 再顶 还要顶 还是没人跟着顶 去看看版规吧,这位 好贴,好文章。 。。。貌似几年前在读者这种文章里。。看到过的。。或者说非常类似,记不清。。。 除了第二句自己写以外,其余全是抄的,鄙视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