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诗不如读诗
除非拿文字资以谋生,要不然,孤灯寒窗,呕心沥血,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。
至于写诗炼句,就更不堪其苦了。
有人喜欢诗,因着诗的短小精悍,清新雅韵。既可飞扬写意,直抒胸臆;更宜伤怀叙情,愁诉衷肠。于是争着跃跃欲试,东剪一块西拼一段,凑成五言七绝,沾沾自喜,说是能写诗了。孰不知诗是境、情、意的交融,诗的意象就像是灵魂,再华丽的词藻,再优美的文笔,再顺朗的韵律,如果把诗的意象丢了,便不伦不类成了中看不中意的怪物。故所谓良工心苦,作诗实在不容易。
李白曾有七绝《戏赠杜甫》:饭颗山头逢杜甫,头戴笠子日卓午。借问别来太瘦生?总为从前作诗苦。而杜甫在他的《江上值水如海势,聊短述》写道:为人性癖耽佳句,语不惊人死不休!就这样一个诗圣,为了写出一句好诗,别说瘦了肉连命都可以不要,这写诗的事能不苦吗?
写诗既苦,不写也罢。这就让我想起《闲情偶寄》中阐述的一个观点:下棋不如观棋,弹琴不如听琴。
这段理论,是被李渔放在书的“颐养部·行乐”中,讲的都是即景行乐的事,也就是如何让自己不受羁束享受真正的快活,他说:下棋可以消闲,却难以获得欢畅;操琴用来养性,但不能用来寻欢。弹琴时正襟危坐,下棋时严阵以待,怎能让人身心放松尽情享乐?所以喜好弹琴不如喜好听琴;喜欢下棋不如喜欢观棋。下棋斗输赢,看到胜了我为之高兴,看到败了我不必为之烦恼,所以观棋的人才是常胜者。听琴品性情,旋律舒缓,让人心旷神怡;旋律肃杀,不必烦闷焦躁,那么听琴的人才是常乐者。也许听够了看久了,你也会手痒心动,稍试一番,那就不妨偶尔为之,却万万不可身陷其中。
将李渔的“下棋不如观棋,弹琴不如听琴”理论推而广之,那么,写诗真不如读诗了。喜欢田园诗的,且吟“空山新雨后,天气晚来秋”;喜欢边塞诗的引吭“白日登山望烽火,黄昏饮马傍交河”;喜欢豪放派的就读辛弃疾,喜欢婉约词的更有李易安。
或有朋友问,星星说了写诗不如读诗,你自已不是也喜欢叽叽喳喳写几句吗?这话还真偏颇了,星星的诗不是写,是读出来的!
就以昨天《写春不箸诗》的“盼春”、 “惜春”为例:
瘦雪薄披稍留枝,轻风冷落多杂树。
不是临梅多嗟咨,闲数花瓣问四时。
“瘦雪”,取王庭筠《谒金门》:“瘦雪一痕墙角,青子已妆残蕚,不道枝头无可落,东风犹作恶。”
“杂树”见南朝鲍照《梅花落》:“中庭杂树多,偏为梅咨嗟。”
而李白的“闻道春还未相识,走傍寒梅访消息。”就活脱脱的被星星篡成了 “闲数花瓣问四时。”
又: 三点二点雨中愁,一片二片风里摧。
清溪箸花流水香,山鸟空啼黄昏长。
“三点二点雨”早就有了唐朝李山甫的《寒食》“柳带东风一向斜,春阴澹澹蔽人家。 有时三点两点雨,到处十枝五枝花。”
“清溪箸花流水香”的出处在唐朝刘眘虚的《阙题》中“道由白云尽,春与青溪长。时有落花至,远随流水香。”
“山鸟空啼”窃得李华《春行即兴》“芳树无人花自落,春山一路鸟空啼。”
这样一说,足以证明星星的这几首所谓“以春为题,不箸一个春字的诗”实在是读出来的啊。
{:soso_e179:}好 呵呵,你写得够多,有没有达到那境界 超然物外、自得其乐的境界,又有几人能够达到? {:soso_e179:} 读诗多,记得牢,关键是用的好,好让我们欣赏。 本帖最后由 心灵 于 2012-2-6 18:27 编辑
什么是诗不懂 {:soso_e163: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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